▲ 2023年11月10日，吉林省部分省属企业主要负责同志在中国一重集团有限公司参观见学，了解改革发展成果经验，学习现代化治理先进理念。

国有企业在东北地区居于举足轻重的地位，是东北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骨干力量，是深入推进东北全面振兴的希望所在。加快东北地区国有企业深化改革和创新发展，做强做优做大结构合理、核心竞争力强、技术先进、机制灵活的国有企业，对于提升东北地区国有企业高质量发展和带动东北全面振兴，具有十分重大的战略意义。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对国有企业改革提出了一系列新思想、新理念、新要求、新举措。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国有企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物质基础和政治基础，是我们党执政兴国的重要支柱和依靠力量。要激发国有企业改革发展活力，打造东北全面振兴主力军；东北地区遇到的困难和问题，归根结底仍然是体制机制问题；推进东北全面振兴，关键在干部，关键在落实。基于国有企业在东北地区经济中的地位和比重，以及技术、产品、人才方面的实力和优势，在东北全面振兴过程中，国企改革无疑将发挥重要作用。

国有企业深化改革的发展阶段与政策要求

改革开放以来，国有企业实现了由国营生产单位到公司制企业的转变、完成了建立现代企业制度至中国特色现代国有企业制度的升华。在国有企业改革的过程中，由探索性“摸着石头过河”向系统整体推动改革转变，其中改革工具箱、政策包不断丰富，通过规则引导、程序管理等方式方法给出了改革规范。

国企改革发展阶段。国有企业数量众多，资产庞大，与国家经济的宏观走势密不可分。因此，如何经营国有资本持续保值增值是我国经济产业方向的重要议题。为了更好地适应市场经济背景、破除自身发展壁垒，国有企业改革经历了四个主要发展阶段。

第一阶段：初步探索（1978—1992）时期。本阶段主要改革内容为“放权让利”、“两权分离”，调整和规范国家与企业间的委托经营关系，明确了生产自主权和利益主体地位，提高了生产经营的积极性，使国有企业初步完成了从面向计划到面向市场的转变。但该阶段改革并未解决国家与企业之间的责、权、利不清及企业激励不足等问题。

第二阶段：制度创新（1993—2002）时期。本阶段主要改革内容为建立现代企业制度、调整和规范国家与企业间的出资关系及战略性改组，明确了“抓大放小”的目标。在改革中大多数国有亏损企业走出了困境，开始真正走向市场自主经营，成为自负盈亏的经营主体。但该阶段国企改革造成了剧烈的社会影响——大批国企员工下岗分流，同时由于当时缺少规范化的监管及有效的金融手段，大量管理层收购事件造成部分国有资产流失严重。

第三阶段：体制改革（2003—2013）时期。本阶段主要改革内容以“建立出资人制度”为重点，成立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国有资本向关系国民经济命脉的关键领域集中。此阶段初步试点了国有企业股份制改革，在改革中优化了中国经济布局。但该阶段改革中政府监管权和经营权存在矛盾，无法做到“政企分离”，导致国企市场化反应机制缺乏。

第四阶段：深化改革（2013—至今）阶段。本阶段改革在监管、产权、所有制、经营层、企业管理等多个方面全面深化改革。完善国有企业法人治理结构，建立现代企业管理制度；鼓励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政府向“管资本”职能转型，改组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和国有企业、建设世界一流企业，为打造适应中国式现代化要求的现代新国企打下了坚实基础。

国企改革的政策要求。国务院国资委2023年，发表了新一轮国企改革深化行动的行动纲领《深入实施国有企业改革深化提升行动》。围绕提高企业核心竞争力和增强核心功能，本轮国企改革提出要实现“三个明显成效”的目标任务，即在增强国有企业服务国家战略功能作用上取得明显成效，在推动国有企业真正按市场化机制运营上取得明显成效，在加快建设世界一流企业和培育专精特新企业上取得明显成效。这“三个明显成效”相互关联、相互支撑、相互作用，体现了经济属性、政治属性、社会属性的有机统一，体现了使命导向、效率导向、结果导向的有效融合，体现了内在要求和外在需求的相互贯通，必须统筹把握、一体推进、全面落实。《深入实施国有企业改革深化提升行动》重点涉及完善科技创新机制、优化国有经济布局、强化重点领域保障、围绕优化资源配置深化改革、围绕提升活力效率深化改革、围绕完善监管服务深化改革以及在深化改革中全面加强国有企业党的领导和党的建设等。

国有企业深化改革的体制机制困境

国有企业改革主要体现在体制与机制两个方面。体制层面改革主要是对所有权、股权结构的改变。改革开放以来，国有企业在体制改革层面先后进行承包经营、主辅分离与改制上市、国退民进等一系列探索。但总体看，前期的体制改革探索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所有权缺失的问题，不少国有企业管理经营不善、面临倒闭或者破产。

灵活的机制是企业高效经营的必要条件，是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必由途径。体制孕育机制。旧的体制下难以创新经营机制，但仅进行机制改革而不推动机制变革或者没有为创新机制提供一个更好的体制环境，企业内部不可能真正形成竞争机制、有效激励和约束机制，将必然制约企业经营机制的转换和综合竞争实力的提高。因此，体制绝不仅仅是国企改革的重点和目的，只是方法和手段。同时，国有企业体制改革面临着诸多不确定的政策性风险，并存在改革时间长、见效慢、人员不稳定等一系列问题。

基于东北全面振兴的国企改革建议

推动国企改革推进东北全面振兴，不仅要坚持稳中求进的总基调，而且要从思想层面、人才培养、评价机制等方面坚决破除体制性障碍，把老工业基地蕴藏的活力激发出来、释放出来，东北全面振兴才能大有可为。

创新党建工作方式方法，强化党建引领。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加强党的领导和党的建设，是东北全面振兴的根本保证。”东北全面振兴需要一流党建，一流党建能够引领东北全面振兴。国有企业作为东北全面振兴的主战场之一，更应该深刻理解和领会国企改革中心地位的观点，要进一步解放思想，打破传统观念、固化思维和经验主义，激发动力、提高效率、增强活力，破除束缚企业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提高国有企业市场竞争力和国有经济实力。切实发挥国有企业党委（党组）领导作用、党支部战斗堡垒作用和党员先锋模范作用，把党的政治领导力、思想引领力、群众组织力、社会号召力转化成引领和带动国有企业高质量发展的核心竞争力。推动各级党组织和广大党员干部学习党中央精神，统一思想认识，消除畏难情绪，做到“凡是上级交办任务无条件全接、不推不挡、坚决执行”，做到“既要听指挥、拉得出，又要冲得上、打得赢”，确保党中央各项决策部署落实见效。

创新深化改革思路，扎实推进国有企业改革。“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是指从一个方面做起，获得突破，从而带动全局。从一个方面做好了，比什么都干而什么也干不好要收效显著。制约国企深化改革的症结是多方面的，有体制层面的，有制度层面的，涉及政府以及国资监管等多向维度。企业作为市场微观主体，要做些什么做好什么，值得深入思考。

一是要持续完善现代企业制度。深化“三项制度”改革，激活用人机制，推进市场化薪酬激励体制，树立全员业绩评价导向。“三项制度”改革是深化国企改革的前提，用人机制不活、激励机制不灵、评价机制不健全是国企的顽疾。改革就要以顽疾为突破。

二是企业要以问题为导向，找准短板。导致企业低效率、少活力的问题很多，企业需要认真梳理分类，哪些是企业自身努力近期能够解决的，哪些需要政府及部门帮助能够协调解决的，形成系统方案、制定解决措施和路径并逐一解决。政府层面要对国企在深化改革过程给予足够的支持。

创新国有企业家培养机制，真正走上人才强企的发展道路。企业的竞争，归根到底是人才的竞争。如何培养我们国企自己的企业家，是国企深化改革、提升发展质量必须解决的问题。

一是建立企业家认证体系，激活企业家人才市场。国有企业干部选聘，更多还是传统的组织考核、任命。建立重操守、重能力、重业绩的企业家选聘体系，逐步实施组织任命和市场化选聘相结合，加大市场选聘的力度。

二是建立多渠道的企业家培养机制。建立系统化的企业家领导力开发体系，注重企业家的个性化和基本知识结构培养，注重企业家到重点岗位、难点岗位的交流和锻炼，培养解决困难问题、科学决策的实战能力。

三是建立科学的企业家考核体系。对企业家的考核既要重视结果又要重视过程，要近期效益和企业长远发展相结合，与企业管理提升相结合。

四是建立容错机制。面对从严治党“零容忍”的高压态势，一些领导干部特别是年轻干部，他们的确有为党为民干一番事业的雄心壮志，但总会产生担心犯错误、担心失误的思想顾虑，有时甚至会畏首畏尾、投鼠忌器，从而产生懒政懈怠的负面心态。因此，建立健全容错纠错机制，营造“鼓励创新、宽容失败”的浓郁氛围，让广大党员干部轻装上阵、干事创业势在必行。

创新国有企业评价机制，引领企业高质量发展。评价机制是企业战略发展的指挥棒。目前国资监管部门更多的是以利润为中心的评价机制，导致企业追求利润的最大化而忽视了企业发展质量。这方面市场化程度较高的现代民营企业具有很好的借鉴意义。民营企业家与企业实现的利润相比，更关注企业现金的回流。国资监管部门要逐步完善以现金为导向的考核体系。

一是现金来自利润，但利润不等同于现金。很多企业财务报表核算赚了利润，但银行账上没有现金，利润变成了应收账款、库存商品、进行了投资等等各种形态。所以基于现金的管理，会使企业更加重视“两金压降”，降低企业杠杆。

二是基于现金的管理，有利于提高企业资产质量。由于企业计提坏账，处理低效资产相应减少当期利润，但不减少当期的现金流。所以基于利润的评价，一些企业不愿意清理坏账，处理无效、低效资产，长此以往使企业资产规模很大，但周转效率极低，臃肿、虚胖症越来越重，丧失竞争能力。

三是基于现金的评价，使企业更加重视投资行为，降低投资风险。由于企业投资行为不减少当期利润，但是减少当期现金，所以基于利润的评价体系，投资行为隐于评价体系之外。而基于现金的评价，更直接反映投资行为。很多国有企业经营失败的教训，无一例外的是过度投资，尤其非主业投资造成现金断裂、难以持续。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老工业基地很多企业浴火重生的实践说明，无论是区域、产业还是企业，要想创造优势、化危为机，必须敢打市场牌、敢打改革牌、敢打创新牌。”党建引领与创新驱动是改革发展的第一动力。对于经济相对落后的东北而言，不仅要从战略高度上认识深化国有企业改革是推进东北经济振兴的中心地位，而且要把党建与创新作为推动国企改革推进东北全面振兴的深耕动力，支持和引导创新要素向国有企业集聚，激发国有企业内生动力，充分发挥国有企业市场主体作用，为新时代东北全面振兴做出应有的贡献。

（作者单位：国务院国资委中国大连高级经理学院）

来源 | 《国企》杂志6月下半月刊